在一方小小的食堂裡,我點了幾碟小菜,正要回座。

捧著調味的湯水抬頭,望見你戴著秀氣的眼鏡(恍惚缀上瑣細金鍊沙沙搖盪那種),盤起頭髮,像個嫻雅的女仕迎面走來。你像把傘收起一樣斂著下巴,帶著一點下班的疲倦。像是細細拂去水珠那樣,讓眼神滴落。我假裝從容面壁,蹲在一旁,不企圖打招呼,也沒有必要驚動發出聲響。

我感覺你蹬著高跟鞋的腳步遠了。像是播種的農人漸漸彎腰離去那樣留下水田兩條盪漾的光。我聽著清脆的踱踱像打水漂那樣跳動。我的背後有點溫熱。我不敢回頭,因為你像打開的法櫃那樣,凡俗之眼一旦直視就會焦黑目盲。

你撩起店門的簾幕彷彿輕輕撥開雲彩的夕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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